【赤黑】情人（前篇）
预警：
*赤黑是三十多岁
*赤司君和路人结婚
*赤司君没有太多出场，主人公是赤司君的儿子
*道德小警察勿入
*没问题的话下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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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决定称呼那个人为哲也先生。
“你们家的“征”字是世代相传的吗？”
哲也突然问了我，我没有细想就点了点头。
“我想是的，父亲是这样，爷爷也是这样。”
“……就是说未来也会继承下去吧。”
一边回想着族谱上的名字，我以为哲也只是为了打破沉默而问的，后来想想，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肤浅的错误。
“请珍惜那个名字。”
只是那时，我正忙着为那个笑容怦然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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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包养着一个情人。
母亲并没有隐瞒那件事，甚至在日常对话中也经常提起。
“这个点心真好吃啊……对了，也送一点给黑子先生吧。”
收到的东西太多了，在我们家，多余的礼物一般都会赏给佣人。
但是有时候母亲心血来潮，用餐的时候，她吃了一口后就决定说。
“也送给黑子先生吧。”
有很长一段时间，我误认为黑子是母亲推心置腹的朋友。
黑子先生是母亲的朋友吗？我这么问的时候，母亲笑着回答。
“这种话可不能随便的说出口啊，他对我们家来说就像神明一样的存在。”
意识到这是个误会，并不是在我能稍微读出语言背后的恶意的时候。
那是我还是小学生时候的事。
是某天看到母亲，将黑子作为回礼赠送的果冻扔进了房子后面的焚烧炉的时候，还是在看到母亲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感谢信撕成两半的时候？
总是温柔微笑的母亲笑容消失了，她脸上的表情像带了面具一样，即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，只是机械的将明信片撕的粉碎。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母亲，我吓得不能动弹。
一直以来，她都是这样对待黑子的回礼吗？
从那时起，我就知道了对母亲来说，黑子哲也是仇恨的对象。
“也是啊，我是正妻的话也绝对不能原谅。出轨是不行的。”
“…哲也先生居然能这么说。”
“………所以啊。 我不恨你妈妈。 就算被她杀了也不会抱怨什么，但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吗？”
“是身为正妻的底气吗。”
“真是肤浅啊。是因为她爱你和赤司……和你父亲。”
“…我不太清楚”
我一口气喝完端上来的红茶后，看着哲也。
“为什么妈妈会一直爱着对她不忠的父亲？”
哲也略微思索了一下，然后回答了。
“如果你不知道我的事，就不会认为父亲是个很过分的人吧？ ”
这次我陷入了沉思。
父亲工作繁忙，除此之外，对我虽然严厉却也不乏温柔和关怀，我很尊敬聪明的他。
“如果没有我的话，不是很平静幸福的家庭吗？ 但是，没有我的话，这种幸福就不能成立，正因为如此，妈妈才有点崩坏了吧。”
说着笑了的哲也的眼睛里，好像夹杂着和母亲一样的疯狂，我觉得后背有点发冷。
父亲名叫赤司征十郎。
他继承了祖父的事业，现在是赤司集团的ceo，这些是从佣人那里听说的。
我总有一天会继承父亲的衣业吧，但是对于还是中学生的我来说还为时尚早，父亲和母亲不怎么在家谈工作的事，所以不太清楚。
听说帝王学越早越好，但是父亲从小时候就被这种东西束缚住了，所以希望我能自由一点。
“今后的视野会越来越开阔，你见识的景色也会日渐丰富，有些只能从高处俯视，有些只能抬头看到，你现在的话多抬头看看吧。”
那种东西是什么？
从小到大一直接受着私立学校精英教育的我，到底需要抬头看什么呢？
尽管有无数疑问，但据说还是比父亲度过的童年时期幸福。
父亲在工作时是怎样的我不知道，在家里是个很和气的人，虽然有告诫过我，但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，更别说吼我了。
因为是个大忙人，所以坐在一起用晚餐的次数比一般家庭少很多，但偶尔吃饭时，父亲就会一边喝葡萄酒一边同我们细细交谈，露出平静地笑。
“中学时的我比较任性，过得很自由，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光了，说实话，希望你也能体验一下那个时代。”
父亲的目光像看远处似的，好像在回忆着什么，我点了点头，每次这个时候，母亲都微微颤抖着嘴唇，从不进入对话。
我事后看到了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啜泣。
我不知道父亲的青春时代为什么会让她伤心。
虽然不知道，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意识到，这个家并不是我想象中充满爱的家。
清楚地知道那一点，是因为不小心偷进了父亲的书房吧。
父亲没有对我说教的习惯，不知道是母亲教育的结果还是遗传，我在成绩和生活上都做的很好，没有挨过骂，只被告知过一个这个家里不能违反的规则。
那就是不能进入书房。
父亲极端讨厌自己以外的人进入书房。 说讨厌都不太对，死守这个词更贴切。
我小时候曾经误闯过一次。
那时的后果我已经记不清了，当时父亲的语言和表情我全都忘了，因为太害怕了无法回忆。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吧。 回想起来，那是我初次的创伤体验。
然而，随着身心俱伤的痊愈，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激起，还是不久前的事。
那天父亲一整天都很忙，好像不小心忘记锁书房的门了。
在别的房间看书的我知道了那件事，是因为发现几个佣人有点慌张地在说话。
“怎么了？ ”
听我这么一问，她吓了一跳，随即请求了我的示下。后来这个佣人因为惹怒了父亲被辞退了，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件事的错。
“其实是猫闯进了老爷的书房……我不敢进去，太太正好也不在，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”
这条所有人都必须严格遵守的规则无人敢打破，看到她不想惹怒父亲一脸为难的样子，我壮着胆子承担了这个任务。
绝对不能进入的父亲的书房，那里有什么？
并不是故意进去的，这都是因为那只猫，也就是说，我不是想打破那个规则。
抓住借口的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，走进了父亲的书房。
猫很快就找到了。 开门后，看到它蜷着身子睡在父亲的书桌上。
桌子上除了写了一半的文件、钢笔、还有台灯外什么也没有。 尽管如此，也不能让文件沾的全是猫毛。
将手臂托住猫的肚子，将其抱起，我一边抚摸着它的头，一边小声的训斥着它。
父亲的桌子前面有一扇大窗户，在这里打个盹应该很舒服吧，我能理解猫的心情。
找到目标猫后，我背对着桌子环视了一圈书房。
地上铺着20张榻榻米大小的红豆色地毯，左右的墙壁上，延伸到屋顶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书，一看几乎都是专业书，只有脚下的第一层是小说。 也有一些外国的书籍。
完全是普通的书房。
既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，也没有秘密的地下通道，说实话有点失望。
环顾一周，当我的好奇心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，抱着的猫一下子从怀里溜走了。 然后又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躺着。 看来是特别喜欢这里。
“真是的。”
当我叹气看着猫时，突然发现到桌子的抽屉打开了一点。
想走过去关上……却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了视线。
那里放着一些文件，但只有一本书明显与工作无关。
表皮是绿色触感光滑的书，抽出来一看，原来是相册。
我慢慢地翻页。
那里有父亲年轻时和几个朋友们的照片。 五颜六色的朋友们正朝着镜头比着耶。
还有父亲和朋友们身着运动服在体育馆里欢笑的样子。
“原来是篮球队的……”
不知道学生时代父亲在做什么，但是没想到是篮球队。
感到不协调是因为联系不上吧。
但是随着翻页，我发现披着运动衫抱着胳膊坐在中间的父亲，和现在的样子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，不禁笑了起来。
队友们把手搭在如此倨傲的父亲的肩膀上，开心的笑着，我也忍不住笑了。
父亲并没有摆架子。
“爸爸……高中也是这个样子……”
骑在身材魁梧的像大猩猩的队友的肩膀上，父亲依旧是披着运动衫抱着手臂的姿势，露出无敌的微笑，太羞耻了。
但是这么羞耻的过去也是父亲珍贵的回忆吧。
我觉得好像看到了父亲意外的一面。
带着这样的心情继续翻页，我会注意到。
和队友的照片渐渐减少，到了毕业典礼最后只剩下一个人。
虽然一开始影子很淡没有注意到，但是最后只剩下了他的话不会看不到吧。
在樱花堤上面无表情地做出v字手势。
在陌生的房间里穿着雪白的半袖t恤回头看。
在浴室里泡澡被拍，露出慌张神色的画面。
趴在桌子上的睡脸。
端着装了很多水煮蛋的盘子露出骄傲的笑容。
那个人淡蓝色的头发和椭圆的大眼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——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背后响起了冰冷的声音。
与此同时，刚才为止一直在看的相册在一瞬间被夺走了。
是父亲。
后背冻住了。
我慢慢地回头看了看父亲。
那双眼睛冷得我从来没见过。
“出去”
“爸爸……猫”
“滚出去！ ”
我被父亲的一句话吓得瑟缩成一团，勉强挪动了僵硬的脚，艰难地离开了书房。 随后慌张的关上门。
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父亲
父亲显然情绪很激动。
顺便说一下，这话没有告诉哲也。
越是知道了父亲为了保护他而大动肝火，哲也越是会感到烦恼。
之后的一段时间里，我一直提心吊胆，生怕被父亲责打，但什么也没发生，就这样过了一天。
恐惧渐渐消失的同时，我又想起了那本相册
那个淡蓝色头发的少年是谁呢？
少年，似乎不太对。
模糊地回想起来，父亲初中的篮球部有他，所以和父亲是同岁还是后辈还是前辈…不管怎么说，年龄和父亲相仿，应该已经不是少年了。
我很好奇。
照片上那个缺乏表情却对着镜头流露感情的人，是谁呢？
这些照片就像是从日常生活中截取的。
作为一个朋友，两个人亲密程度非同一般，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。
父亲严厉禁止进入书房，是因为重要的工作文件吗？
不是。
可能是那本相册。
那个水色的少年，父亲是不是想把他藏起来呢？
我的推理很快得到了母亲的证实。
“啊，那位就是黑子先生。”
吃完早饭和妈妈谈着今天的日程时，其中一个佣人给妈妈拿来了一个包裹，说是刚才送到的。
“是小平夫人送来的啊，那一定是上一次的年轮蛋糕了，这个很好吃哦。”
微笑着的母亲说了平时的话。
“也送给黑子先生吧。”
于是，我的脑海中啪的一声，就像水气球爆开了一样，一切都连在了一起。
“妈妈，那个，黑子先生难道是父亲的朋友吗？”
“是情人。”
那句话让室内一片寂静。
母亲继续若无其事地啜饮红茶，佣人们则仿佛没有刚刚瞬间的沉默。
我哑口无言，但母亲却开始唠叨起来，接着说下去
“你也不再是孩子了，我来告诉你。 你爸爸有一个情人，那位就是黑子先生。 我们的幸福就是他给予的哦，要感谢他呢。”
那个说法让人觉得可怕，明明说着感谢的话，但妈妈显然很恨黑子。
就算是不恨着那个情人，也不可能会感谢，但是母亲却说感谢他，我对此毛骨悚然。
“那个……是浅蓝色的……头发的，男人吗？”
我有了不详的预感。
我断断续续地问，母亲表情自然地点了点头
“是的，就是他。”
然后继续说
“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哦。”
到此为止，这是母亲唯一发自内心的话。
父亲爱上的是一个男人，而且是母亲承认的。
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对家庭很忠诚的人，但没想到他有一个关系持续多年的情人。
我不敢置信，也觉得是危言耸听，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，想来母亲也是这样……在书房发现了黑子先生的照片吧
没有父亲身影的那些照片里，没什么表情的黑子先生…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的样子和温和的微笑，如果不是向父亲敞开了心扉，是做不到的吧。
他爱上了父亲。
不知怎么的，好像有东西扑通一下子落到了我心里。
“赤司君喜欢拍照哦，有时候还会录像，虽然我和他说过不要拍。”
对为难地笑着的哲也，我突然想说，只是对你这样吧，但还是作罢了。
我觉得要是告诉了哲也，看到他开心的样子，我心里会有点不舒服。
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，我开始想起那一瞬间见过的黑子。
他是怎样成为父亲的情人的呢？
什么时候开始的？ 怎么开始的？
父亲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？ 和母亲是因为强迫的政治联姻吗？
说到底我是父亲的孩子吗？
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，但我自己也知道那完全是杞人忧天。
因为祖父经常说我和父亲惊人的相似，唯一像母亲的地方是嘴唇。
看了那张相册的照片后实际感受到了，和父亲以前的脸一模一样。
仔细看镜子的话，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左右眼睛的颜色都很像。
虽然产生了很多想法，但是母亲已经不再提及黑子哲也先生了。她不隐瞒我，但也不希望我触及，父亲那边更是不能触碰的话题。
只要能再次进入书房……。
我渐渐有了想再见一次黑子哲也的冲动。
就在那时，我碰见了按照母亲吩咐去送包裹的佣人，
瞥一眼收件人的名字，正是这几天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。
“那个包裹，我去送行吗？”
佣人对我的提议皱起眉头，一般不会让家主去送东西。
但是我没有让步。 因为我不想失去对他的线索。
我半拿半抢的接过包裹，手指伸向收件人的名字，兴奋的指尖都在颤抖。
黑子哲也。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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